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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约14:16）
这是一本关于基督的书，他是神子，是三一真神的第二位格。不过，我们必须谨慎，不要给人造成这样的印象：我们对基督的认识与对圣灵和圣父的认识不一致。事实上，子“在肉身显现，却体现和表达了圣父、圣子、圣灵的全部心意。”[1]
因此，我们各用一章来查考圣经中基督之心与圣灵的关系及其与圣父的关系。在本章中我们将探讨圣灵，而下一章我们将探讨圣父。
圣灵的功用是什么？他到底能做什么？对此圣经给出了许多有理有据的答案。圣灵：
· 使我们重生（约3:6-7）
· 叫我们知罪（约16:8）
· 用各样恩赐装备我们，赐我们能力（林前12:4-7）
· 在我们心里见证，我们是神的儿女（加4:6）
· 带领我们（加5:18、25）
· 使我们多结果子（加5:22-23）
· 赐给我们复活的生命，并帮助我们成长（罗8:11）
· 帮助我们治死罪行（罗8:13）
· 当我们不知如何祷告时，为我们代祷（罗8:26-27）
· 引领我们明白一切的真理（约16:13）
· 使我们越来越像基督（林后3:18）
这些都是荣耀的真理。在本章，我想再补充一条：圣灵使我们能真实感受到基督对我们的心。
这一点与前面列出的圣灵的工作稍有重复。但我们有必要明确圣灵与了解基督的心到底有何关系。在本章中，我再次借鉴古德温的教导来陈明一个观点：圣灵使基督的心成为事实：让我们不只风闻，而是真正看见；不只看见，而是感受到；不只感受，而是享受。圣灵将我们在圣经中读到的、在书中所信的关于耶稣之心的内容，由理论变为事实，由教义变为经历。
作为孩子，你知道父爱你是一回事。你相信他，也相信他的话。但投入他的怀抱，感受他的温暖，靠在他胸前倾听他的心跳，立即意识到他用双臂紧紧保护着你，则是另一回事，虽然无法言说却更加真实。风闻他爱你是一回事，而真切感受到他的爱则是另一回事。这就是圣灵荣耀的工作。
在《约翰福音》14至16章里，耶稣指出圣灵的工作是他自己工作的延续。他说自己离世后会赐下圣灵，这是对他子民更好的祝福。值得留意的是，在16章里耶稣在表达这一观点时的思路：
现今我往差我来的父那里去，你们中间并没有人问我：‘你往哪里去？’只因我将这事告诉你们，你们就满心忧愁。然而我将真情告诉你们，我去是与你们有益的。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去，就差他来。（约 16:5-7）
圣灵来能为我们带来什么益处？阅读这段经文可以知道，他来是要纠正一些错误的事。那么错误的事是什么呢？“你们就满心忧愁。”（约16:6）显然，圣灵要做的工作正与此相反：使他们满心喜乐。圣灵以喜乐代替忧愁。
门徒满心忧愁，因为耶稣就要离开他们了。他待他们如友，敞开心扉接纳他们，将他们放在心上，因此他们以为耶稣离开意味着他会变心——但圣灵却使耶稣身虽离开却对他们心意依旧。在耶稣离世升天之后，他对子民的心借着圣灵依然如故。
在思索《约翰福音》16章的这段经文时，古德温一语道出耶稣对门徒教导的精髓所在：“我父与我仅有一位密友，就是圣灵，他住在我们里面，又出于我们。如今时候到了，我要差他到你们那里……他将成为比我更好的保惠师……他将比我在地上时更能安慰你们。”为何这样说呢？“你们若愿意听从他，不让他担忧，他就会告诉你们我爱的故事……他在你们心中的一切言语，都是为了推进我的工作，加增我对你们的关注和喜爱，而这正是他喜悦做的。”[2]接着，古德温又指出这与基督之心的关联：
这样你们必会快快得着我的心，就如我与你们同在一样；而他将会继续破碎你，要么借着我对你们的爱，要么出于你们对我的爱，或两者都有…… 他要告诉你们，虽然我身在天上，但我与你们之间的连结是真实的，我对你们的爱，就如我父对我的爱一样真实、诚挚。我的心不可能离开你们，就如我父的心不会离开我一样。[3]
你思考过圣灵这种特殊的工作吗？
记住，圣灵是有位格的。比如他会担忧（赛63:10；弗4:30）。在实际生活中，若我们这样看待他会怎样？当我们心里被圣灵吹入温暖的火焰时，我们敞开心扉接受基督的爱，又是怎样的？这里我们要牢记一点，我们在圣灵的帮助下所感受到的基督的爱，永远不会超过基督实际爱我们的程度，也不可能超过。圣灵只是让我们对基督真爱的领悟更接近它的本质。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不用担心用双筒望远镜看球赛会把球赛放大，它不过让球员看起来更接近他们的实际身高。
耶稣曾说他“心里柔和谦卑”（太11:29）。这句话是何等的优美动人，即使没有圣灵的工作，它也令人油然起敬，甚至令人惊叹。然而，圣灵会将基督所说的话内化于个人的性情中。它将菜谱变为实际的美味佳肴。这就是古德温的意思。当耶稣在地上生活时，我们看见、听见所有关于他慈心的事，在他升天之后就成为他子民可感知、可经历的事实。当保罗在《加拉太书》里说“神的儿子……他是爱我，为我舍己”（加2:20）时，他所说之事若离了圣灵就无人能说。
因此保罗在另一处经文里说：“我们所领受的，并不是世上的灵，乃是从神来的灵，叫我们能知道神开恩赐给我们的事。”（林前2:12）根据这节经文，要明白圣灵的功用，我们必须牢记，“知道”一词的希腊文“oida”并非只是理性上的理解。这个词确实有“知道”的意思，而由于这种说法在圣经认知论的语言中很常见，因此这里的“知道”是指完全知道——不仅是理性上理解，还包括更多。它是指一种由实践而来的认知，就像你在一个晴朗无云的夏日，站在阳光下向天仰望，知道太阳是温暖的一样。保罗是在说，神将圣灵赐给我们，是让我们可以深深经历神心中无限量的恩典。经文里的“开恩赐给”是希腊文“恩典”（charis）一词的动词形式（charizomai）。圣灵最喜欢做的就是，借着我们心里因蒙恩所得的认识唤醒、安抚、劝慰我们。
总的来说，圣灵的功用是将我们对基督的理性认识变为一种实际的经历。从前我们只是头脑中知道基督心里切切想念我们，而如今我们坐在溪水边，躺卧在青草地上，沐浴着他的爱，享受着与他相交的真实经历。当我们重生时，圣灵便一次做成了这事。但此后他又无数次这样做，因我们总是因罪、愚昧或是无所事事而罔顾他的心。
[1] Thomas Goodwin，A Discourse of Election, in The Works of Thomas Goodwin, 12 vols.(repr., Grand Rapids, MI：Reformation Heritage, 2006), 9:148.
[2] Thomas Goodwin，The Heart of Christ (Edinburgh：Banner of Truth, 2011), 18-19.
[3] Thomas Goodwin，The Heart of Christ , 19-20.